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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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就像流出去的溪水,再也回不到它的源头。

    白芜莳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和唐皊安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感受过家的味道,没有被父母疼爱过,只有师父,给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带他游山玩水,交给他一身本事。

    “家对你很重要吧?”白芜莳问道。

    唐皊安仍旧低着头,他动了动干裂的唇,声音哑的不行:“谈不上多重要。”

    “那个时候伯父伯母对你……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芜莳。”唐皊安突然开口喊了他的名字,“你还记得多少,我的样子?”

    “啊?”白芜莳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你现在不就在我面前吗?”

    唐皊安摇了摇头:“十岁以前的我,不是我。”

    “胡说什么呢。”白芜莳从溪边站起,走到唐皊安近前,“我倒是希望现在的你不是你,你变了好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了这么多?”

    唐皊安突然睁大了眼,随即又将头撇向一旁。

    沉默良久,他又开口道:“你不该拦着我的。”

    “啊?”白芜莳一愣,不明白唐皊安在说什么。

    “你要不拦着我,我就能把小年从火海里拉出来了,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就能带着吴伯一起逃走了。”唐皊安低低地笑着说道,笑声里尽是哽咽。

    “你清醒一点,你那是去送死,我能不拦着你吗?”白芜莳有些不悦。

    “死吗?我刚出生时就死了。”唐皊安说着站了起来,风吹起他的发丝,少年嘴角挂着一抹不屑,“死算什么?又不是没经历过。”

    “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谁?”白芜莳也站了起来,脸上微带愠色,“而且就算你去送死又有什么用?你能改变他们惨死的结局吗?不能就别在这儿说什么矫情话。”

    “嘭!”一拳重重落在白芜莳的脸上,被打之处瞬间红了一片。

    白芜莳抹了把从开裂的嘴角溢出的血,朝着唐皊安的脸就是一拳,他借势将唐皊安推倒在地,一巴掌拍在地上,震得碎石溅起。

    “你疯了么!”

    碎发盖在眼前,看不清唐皊安眼中的情绪,他鼻子中哼了一声,又是一拳打在白芜莳眼角,白芜莳不等他再出击,一掌扇在唐皊安脸上:“够了!”

    唐皊安被这一掌扇懵了,苍白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红的掌印。

    白芜莳从地上爬起,沉沉地呼出口气,叉腰望着快要沉下的夕阳,双眉紧皱。

    “东西掉了。”

    原来,在刚才二人撕打的时候,一个黑色袋子从唐皊安的怀里掉了出来。

    唐皊安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一番,将黑色布袋从地上拽到身边,他费力撑起沉重的身体,定睛一看,这正是吴山晓先前给他的布袋。

    唐皊安凝视着布袋,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他艰难地挪动着手指打开了布袋,那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日后天降大劫,但遇贵人相助,定能化险为夷。

    这是吴山晓生命中最后占的一卦,他早就算出了自己的结局,自知难逃一死,所幸在最后关头舍身保住唐皊安。

    他没有办法将对唐家的仇恨放在这个二十岁的少年身上,他是月娘的后代,是月神最后的善洁,是月娘传唯一的传人。

    吴山晓是土生土长的安城人,是听着月神的传说长大的。他不想看到人们所虔诚敬仰的那位仙子被玷污,所以选择了死亡。

    湿热的液体滴落在纸条上,“啪嗒,啪嗒……”唐皊安的泪水决堤而下,浸湿了纸条。

    被打湿的纸条后隐约有些字迹,唐皊安将纸条反过来,纸条的反面铿锵有力地写着四个字,像是一心赴死的人临行前的遗嘱,又像是分别前最珍重的祝福——

    岁岁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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