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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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泄露半缕情愫。

    不愿,亦是不能。

    父亲的长鞭悬挂在头顶,年幼的白司脊背遭创,他痛、他觳觫不息,再不肯踏错半步。

    阿迹会厌恶他的。

    他从来不宜擅自动那腌臜念,破那禁忌界,他该死守、遭枷锁缠身,永受禁锢,永享孤寂。

    踏错之后的结局岂非不分明?他惹得他受伤,又擅自伤了旁人,擅自惹得稚子头破流血,他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伪君子。

    白家子金玉其外,弑神官败絮其中,落泪是懦弱罪,淌血是自负错,他白司受世人跪拜,无可余地容他喘息、休憩、片刻谈情。

    情是奢望,是毒,是他可碰不可尝的灼心火,他同其截然不似,生而体寒,已然是上天垂怜告诫。

    告诫他莫、莫、莫,告诫他退、退、退,告诫他再勿回首,再勿动情。

    故而眼下他的阿迹予他的句句逼问,他只可沉默,任由自己陷入到无尽的痛里。

    痛很好。

    痛催他清醒,减他杀孽,去他卑劣,道他善哉。

    而他并未觉察,这长久的、不见尽头的沉默如同某种无声凌迟,逐渐教身前那双红瞳显露怆然悲意。

    这样的默然,他早该知道,早应知晓。白迹心想。

    曾言什么“要减缓他痛楚”,通通算不得真,做不得数,仅做哄他诓骗。

    他似要蹙眉,却扯动面庞肌骨生生勾扯起唇角,嘶声哑笑:“好。”

    “很好。”

    此三字落下,如铡刀判亡,教人不再私生妄念。

    下一瞬白迹蓦地抬手,狠狠掐住了哥哥的咽喉。

    白司幡然意识到何事,豁然睁眼后退,却已然不及。脖颈之处的痛感尚未落下,训犬之戒因觉察到受契之人反叛契主,刺目显形而发动惩处,那脖颈之上的指遽然痉挛,白迹脱力摔跪入水,蜷缩抽搐。

    银灰发浸没入水,白司罔顾刺骨,沉水抱住白迹止息惩罚,却又仅只教其不再继续,眼下须走完半刻。

    他眼圈洇开绯红,抱着怀中战栗不停的小狗,终于因啜泣泄露哭腔:“阿迹……”

    白迹承剧痛,虎牙卡入他颈。他低低地笑,雪发、眉目已遭水洗湿透挂露,他勾着唇,疯意毕露。

    “哥哥。”他颤簌道,唇似泛灰,“此罚非为我,而是为您。”

    白司一瞬滞木。

    疯子死死抓着他,盯他似叩魂:“此刻起,您愈自弃,我所触发惩处便愈狠。您痛一寸,我痛一尺,直至我骨崩断,血淌干,化为灰烬化作恶鬼,也要与您纠缠不休,您记住了么?”

    红瞳盯着白司,逼视白司启唇,他瞳涣散,艰涩吐字,哽咽答话:“呜……记住了。”

    雪发蹭过他鬓角,修长手指揉进他眸尾小痣,他笑起,给予他表现良好的嘉奖一吻:

    “乖。”

    我已尽疯魔,便聊当你与我相仿,亦爱我入髓。

    第44章 Chapter044 靡靡

    翌日晌午,悬日璨照。

    红喋喋碎念,拨弄着掌心怀表,又停步,抬手散漫地叩了数声白司客屋屋门。

    门自内开启,应门人却是白迹。

    十字耳坠闪烁血色,红欲开口,无意间瞥他一瞬,霎时骇得一顿。

    “你你你……”她惊跳后退,“你衬衣怎么……”

    白色衬衣翻敞斜领,银扣崩开,衣料多处被撕得碎烂,就仿佛是与人、与人做了某种可疑之事。

    红眨了眨眼,试探着对戳手指要询问。白迹勾唇,眸微眯:“嗯?”

    酒色赤瞳淬出危险笑意,红慌张移开目光,讪笑道:“哈哈无、无事,你若得空,记得喊白司先生来用午餐!”

    言毕转身慌张兔子似地跑了。

    白迹低笑一声,阖门入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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