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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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他便已经是强弩之末。

    谢烬下意识转头望进里屋。

    床上的人静静阖眼躺着,不知把张太医的话听进去多少,谢烬心口一紧,想起萧承邺说江悬“早已从里到外的烂透了”。

    萧承邺的话自然是放屁,但他这么说,恐怕也是告诉谢烬,江悬的身体已是行将枯朽。

    张太医叹了口气,默默收拾药箱,临走前叮嘱谢烬保重身体,伤口及时换药。谢烬应了,回到床边,蹲下来摸摸江悬脸颊:“阿雪。”

    一道暗红血痂附着在江悬脸上,从耳边延伸至下颌,伤口不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江悬向来不在意自己容貌,天生美貌的人往往有恃无恐,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摔肿眼睛、擦破一大块皮,江凛打趣说他变丑了,他不以为意,说胳膊和腿没断就行。

    但谢烬不能做到不在意,他看着江悬从小到大一直那么耀眼夺目,倘若留下疤痕,以后的日子里会时时提醒江悬,他与萧承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片刻后,江悬在谢烬的目光中睁开双眼,张了张口,声音很轻:“岐川。”

    谢烬问:“还痛么?”

    江悬摇摇头:“萧承邺……人呢?”

    听到萧承邺名字,谢烬不由得皱眉:“率军往东逃了。”

    “为何不追?”

    “……秦王下令不追。许是有别的打算。”

    江悬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谢烬却有些不满,小声道:“你一醒便问他。”

    江悬闭了闭眼睛:“我只是想看他死。”

    谢烬无言以对。

    江悬又说:“刚才张太医说那些话,我听到了。”

    谢烬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你别多想,阿雪,你不会有事的。”

    “没关系。我身体如何,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阿雪……”

    刚才还守在床前滔滔不绝,转眼江悬醒来,谢烬又变得笨嘴拙舌。他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悄悄握住江悬的手。

    许久,江悬轻声问:“何瑞呢?”

    谢烬一滞:“还未安葬。”

    “将他葬入江家陵园罢。”

    “可是……”

    “我救他一命,也算他半个家人。”

    “……好。”

    说完这句,二人之间又没了话。今日巨变,无论谢烬还是江悬皆是身心俱疲,谢烬很久没打过这样累的仗,也很久没有受过这么狼狈的伤,江悬醒来后,他身体里绷着那根弦终于松懈下来,不知不觉握着江悬手趴倒在床上。江悬有所察觉,垂眸看见谢烬肩膀,目光停在上头那片血迹:“你的伤……还好么?”

    谢烬摇摇头:“小伤,习惯了。”

    江悬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谢烬头顶,摸了摸他的头发。

    谢烬今日绑了两条细细的黑色发绳,从额头延伸至马尾,还有一只银质发冠,样式简洁,刻有鹰羽纹样。江悬不自觉抚摸发冠上的羽毛,谢烬安安静静,任由他动作,像一只听话的大犬。

    江悬问:“有人说过你像一只狼狗么?”

    谢烬抬眼:“谁敢?”

    江悬苍白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又摸了摸谢烬的头,说:“从小到大一直很像。”

    谢烬将将燃起的气焰因江悬一句话偃旗息鼓,他乖顺地趴回去,说:“你们离开之后,我便是谢将军,不是阿烬了。”

    江悬听懂他的意思。

    阿烬可以冲动、坦率、执拗、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也可以喊累喊痛,受了伤不必藏着,尽管哼哼唧唧去找江悬,要江悬为他包扎上药。

    但谢将军不可以。

    谢将军要英勇无畏、冷静沉着,要时时有威严,要撑得起西北的脊梁。

    只有眼下来之不易的片刻独处,他才能短暂的当一会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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