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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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江悬点头,“顺便告诉谢将军,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让他回去吧。”

    “是……”

    谭翀默默退下,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是将谢烬一起带走了。

    江悬低下头,看着手中陶埙,看了很久,转身回到窗前。

    从窗户望出去,确实看不见谢烬了。

    江悬垂眸,像发呆,又像凝神思考,无意识地缓缓摩挲着陶埙,过了一会儿,将它拿起来放在自己唇边。

    沉厚凄楚的曲调从江悬的窗户飘散至整座庭院。

    大门外,谢烬抱着长刀倚在墙边,额前发丝随微风拂起,一缕一缕高高飘扬。

    谢烬抬起头,望着远处天空,几个月前中秋之夜,他便是在映雪宫外听到熟悉的埙音,才终于找到江悬在哪的。

    江悬会埙,还会琴、箫、胡琴,都是小时候江夫人所教授。他身上既有西北儿郎的自由洒脱,亦有中原世家公子的温润清雅,在那片广袤荒芜的土地上,他像月亮一样动人。

    ——萧承邺说的没错,谢烬是江述行为江悬配的刀。

    江悬外表文弱,实则一身反骨、宁折不弯,倘若身边没有谢烬这样一个凡事以他为先、能为他不顾忠义道德、又毫无畏惧之心的人,就算没有幽鹿峡之变,江悬日后也早晚会遇到别的挫折磨难。

    同样的,谢烬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是人是鬼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也只有被江悬看着,才不会生出事端。

    谢烬靠着墙闭上眼睛,在低缓的陶埙声中,想起漠北苍茫草原,又想起中秋那夜京城的月亮。

    裴一鸣从门外经过,看见谢烬在此,停下脚步,打断他思绪:“将军?”

    谢烬睁开眼睛,见是裴一鸣,淡淡应了声:“嗯。”

    “您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没什么。刚从里面出来。”

    “喔。”

    裴一鸣看了眼墙那头,又看了看一副心事重重的谢烬,问:“您和少帅又闹别扭了?”

    “又”字听着有些奇怪,谢烬抬了下眉毛,用眼神询问裴一鸣。

    裴一鸣撇撇嘴道:“那日您给少帅送衣裳,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了反而闷闷不乐,一看就是在少帅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还有这段时日,您对少帅无微不至,时时刻刻好言好语,少帅却总是少言寡语,冷淡怠慢。”裴一鸣越说越为谢烬感到不平,嘟嘟囔囔道:“您没听外头人说么,这些年少帅在宫里受尽屈辱,最后却能活着出来,定然是个心硬之人。宫里那位冷血无情世人皆知,少帅与他相处这么久,常言道同气相求,说不定……”

    “裴一鸣。”谢烬打断裴一鸣,目光冷了下去。

    裴一鸣却正在气头上,越说越冲动:“话是难听了点,可将军你待他如何,他待你如何,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

    “正因为我自己清楚,所以我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还有你眼里看见的,都不是真的。”

    “我看你也是被迷了心窍!”

    谢烬有些不耐烦,又怕声音太大吵到江悬,低声道:“够了。不要在这胡闹,我今日不想与你辩驳。”

    二人在外面争吵,谁都没有注意到里头埙声什么时候停下。

    吱呀欲盐未舞一声,大门忽然从里面拉开,裴一鸣刚好面对着那扇门,目光一滞,倏地怔住。谢烬反应过来,跟着站直身子,慢慢转回身。

    江悬站在门后,面容平静,仿佛没听到二人谈话一般,像平日那样对裴一鸣点点头:“裴副将。”

    裴一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磕磕巴巴开口道:“少,少帅。”

    “阿雪。”谢烬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出来了?”

    “我找谭翀有点事,在里面没看到他。”

    “他好像去前院了……”谢烬给裴一鸣递了个眼色,“你去叫谭翀。”

    裴一鸣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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