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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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收手,在一个举家欢庆的团圆夜,抓走了乔应选五岁的儿子,一别就是十年。

    “乔应选的儿子还活着吗?”

    江盛想问又不敢问,就好像不问可以多几份活着的希望。

    江少卿无情打破他美好的幻想:“死了,在十年前就死了,只有乔应选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或许他也是自愿蒙在鼓里。”

    “其实,乔应选不过才三十六岁。”江少卿说。

    江盛还以为他至少四十六了。

    唯一的儿子消失后,书生的祖母和妻子郁郁寡欢,没有撑过十年。至亲至爱的人死了,全都死了,乔应选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得罪一个人的后果比乔应选想象中付出的代价更大,也更让人难以承受,十年寒窗苦读光耀门庭,最终却落得个妻离子散断子绝孙的下场。

    他乔应选对不起列祖列宗,他想死,他恨不得立马下黄泉陪伴他们,但他不敢死,如果连他也死了,就没人能够为他们乔家人报仇雪恨,就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血流成河的一家。

    于是他活着,但活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乔应选边为国舅做事边搜集罪证,好的坏的都做了。

    时间足以影响一个人,装久了,也变得越来越麻木。战船的事情没有冤枉他,海寇的事情也没有,他越对百姓愧疚,越发对百姓好,在百姓心里乔应选无疑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到头来,国舅技高一筹,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乔应选,乔应选的蛰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腔抱负为民请命的清官成为勾结海寇企图谋逆的反贼,可他能怎么办,儿子还在对方手上。国舅想让乔应选背锅认罪,乔应选不从,当夜国舅派人寄来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痛苦地面对曾经爱戴他的百姓面露憎恶,比杀了他更难受。”魏游替江少卿补上。

    江盛道:“于是他选择自缢逃避现实。”

    江盛明白了:“所以国舅一直知道乔应选的企图。”

    “嗯,”江少卿叹息,“允许乔应选活着,不过是想看看一只跳蚤能蹦多高。”

    江盛紧紧抱住碗莲盆,替乔应选不平:“他到死还满怀希冀,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可天子脚下莫非黄土,更何况陛下亲临建州,天子之臣蒙受莫大的冤屈,陛下难道还会坐视不理?”

    江少卿柔和得摸了摸江盛得脑袋,不得不感叹魏游确实把自家弟弟养的很好,对残酷的世界抱有一丝幻想。

    “且不说背后之人阴险诡诈,做事不留痕迹,最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陛下不敢动他。”

    国舅的势力盘根错节,魏游和三皇子虽联手,目前为止也沾不得上风:“就像岩州的事情一样,最后推出一个倒霉的替罪羔羊,草草收尾。”

    用亲身经历的事情一类比,江盛明白了,气愤道:“这颗毒瘤害人不浅,真讨厌,死了才好。”

    小鱼崽被吓了一跳,悄悄掀起面朝魏游的一头,被魏游一根手指戳了下去。他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江盛的脸颊,红润的小嘴向前撅起,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魏游放过他的脸颊,将被风吹乱的一律发丝别到耳后,说道:“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

    这一刻,江盛的心仿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让他的心情归于平静。

    江盛眨了眨眼睛,体会到了安心的温度。

    “别傻愣着了,上岸了。”

    等江盛回过神,魏游和江少卿已经在岸边等他了。江盛嘟囔了一句,魏游没听清。

    望海塔附近聚集了不少人,江盛下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少说有五六百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怎么回事啊?”

    江盛靠近魏游,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角,魏游眉眼带笑,并未解释,而是在众人注视下接过江盛手里的碗莲盆,轻推江盛的背。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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