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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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沉。”贺俊言停顿了片刻,语气有些冷淡,“这场仗原本没有这么好打。”

    如果不是贺执出其不意把刘明德推至大众视野里,他们和刘明德的舆论战要拉扯许久。

    贺执这一招釜底抽薪,将锐意和刘明德拖下场,所有消息都要洗牌。

    贺俊言提这么一句,周沉不是不明白他在点什么。

    “刘明德那边什么消息?”

    贺俊言不在意他转移话题,回答道:“只是拘留几天,就这还是警方努力争取来的。”

    周沉眼神渐冷:“那就是还有翻盘的机会。”

    “不,刘明德死定了。”贺俊言冷笑,语带嘲讽,“上面来信,要彻查锐意。”

    “准吗?”

    “上次查刘明德被他糊弄过去是有人帮着他,但这次是更上面的人要来查。”贺俊言笑笑,“周沉,贺执把这池水彻底搅翻天了。”

    ***

    商务车疾驰进高档小区时,天边的月亮已经从云雾中露出尖来。冷白月色吝啬地落下几分,寂寥又安静。

    周沉以为他要登上狭窄明亮的电梯,推开屋门,才能看到一个肆意张扬的贺执。

    因此,与蜷在绿化带的砖石台上,抽着烟的贺执对上眼神时,周沉有一瞬的怔愣。

    贺执手上,内衬上都带着血迹,肿起的一边脸已经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淤青,昏暗中看不真切。

    嘴角破着,鼻梁有些肿,脸颊两侧各有几个泛紫的指印。

    贺执手里握着根廉价香烟,卷烟的纸翘着边,十分敷衍。烟屁股明明灭灭,坚强地飘出一缕歪斜的烟雾。握烟的手红黑一片,大大小小的刮伤、擦伤让眼前这个人没有半点气场。

    像挂在老旧楼房外的破招牌,还像巷子里流浪的野狗。

    狼狈不堪。

    和他想象中的贺小少爷没有半点吻合。

    贺执回头看见周沉,不自在地把烟摁灭。

    亮着火光的烟头被狠狠碾在砖石台上,烟灰压出一个小小的圆。

    贺执把嘴里的烟吐干净,扯起一个笑:“方畅在警局外的小卖部买的,便宜货,难抽。”

    他的头往后靠,仰着脸,露出下巴和脖颈,一道干涸的蜿蜒血迹毫无征兆地展现出来,从耳朵后面直淌到锁骨。

    “嘶!”贺执抽口气,鼻子里霎时只有周沉商务车里的车载香水味道。

    水生木质调,橡木苔和雪松陪着淡淡果香,沉闷却悠长。像极了周沉。

    耳朵被手指来回搓磨,将耳骨捏得暖热。

    后脖颈没有大的伤口,只是耳后被硬物滑了一道,口子不长,也不算深,就是血流了不少,看起来唬人。

    周沉的手压在后脑,另一只手宽阔手掌将贺执的脸拢住,手指搭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着麻痒。

    那力道不容置疑,却没能激起贺执的半点危机意识。

    周沉的呼吸从上方洒下,贺执只能感觉到几缕轻微的风,却能准确察觉酝酿着的暴雨。

    “得了得了,一会愈合的伤口也能被你搓流血。”

    “刘明德做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能打过我?”贺执笑笑,握住周沉的手腕,朝上望去,“锐意的保安。放心,我咬掉了他虎口一块肉。”

    他说着,还张开手将虎口给周沉示意。

    周沉的手从脖颈漫上唇边。

    贺执嘴唇破了一道口子,被周沉捏得发疼。薄薄的嘴唇像周沉手中的绒布,被揉搓,被掐捏。

    在拇指划过齿间时,柔软皮肉突然被咬住。

    贺执看着得寸进尺的周沉,发音含糊如黏腻沼泽:“我没你家钥匙。”

    周沉看着他。

    贺执的齿间始终磨着他指肚,声音好像未经过空气,而是钻入骨头,一点一点地刺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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