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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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给男人洗澡,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拖拖拉拉。

    但对比了才能察觉秃驴对他还是有些温柔的。

    因为边上一个侍卫来给他洗头的时候,粗糙的手指头揉着头皮,搓的可疼了。

    梅淮安眼泪都要出来,但眼前那道浅青色身影正在一边盯着,他忍了忍没骂出声。

    似乎这回不能怪洗头的侍卫,毕竟他满头都被夏博峦捶过,这会儿搓头皮再轻的力度也会觉得疼。

    洗第一遍的时候,浴水都还是淡粉色,是从头发里洗出来的马血块儿。

    洗第二遍的时候就干净了不少,还涂了沐浴用的什么膏,能搓出泡泡,就是泡泡水流进伤口里有点蛰疼。

    洗第三遍的时候,伤口就不怎么疼了,周围也没有血腥气,充斥着清凉的药香味儿。

    但秃驴让人又换了桶水,给他洗了第四遍。

    最后,他才被侍卫从水里捞出来,裹上宽大的干布巾,像交接一只死猪似的塞进秃驴怀里。

    秃驴也没耽搁什么,抱着他转身就走了。

    梅淮安在人怀里昏昏沉沉的想,这人真有劲儿啊,抱着他一晚上走来走去,气息都不乱一下。

    没多久,他被塞进一个被窝里。

    这个大床烧的有地龙,被窝一躺进去就是暖和的。

    本来就一身伤疲累不堪,饿的饥肠辘辘,还被这么折腾一波,梅淮安脑子又清醒又迷糊。

    第11章 睡在佛君床上的人

    眼前是黑金纹路的床幔,床上有股烧香的味道,老檀木。

    床边有个人似乎脱了外袍,外面也传来脚步声。

    很快,他的被子被人掀开,裹着的布巾也被拽开了,但没拿走,而是直接搭在他腰间。

    光溜溜的其实挺没安全感,但察觉自己腰间被盖住了,他脸色好了一些。

    “给他上药包扎。”

    “是。”

    轻微的脚步声之后,床榻周围扑过来一股药香,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来人。

    这是个中年男人,没有坐在床上,也没有驻足打量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弯腰打开带来的药箱。

    好像是医师?毕竟只穿着缎袄没有盔甲,眼里也没有凶光。

    梅淮安就稍稍安心些,让对方把冰凉的药膏或是粉末撒在他身上。

    最后几乎全身都被纱布缠了一遍,只有后背没裹纱布。

    那道鞭伤没把他打的皮开肉绽,只是肿起来了而已。

    他被包扎好之后,医师就收拾好药箱出去了。

    屋子里就此陷入一片死寂。

    似乎从他被上药开始,那个秃驴就离开了,是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有没有人管他...肚子好饿。

    梅淮安撑着胳膊坐起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这才发现身边被人放的有一套衣裳。

    白色的里衣,一条黑绒长袍厚袄。

    渭北的衣裳似乎跟中州的不一样,穿法更简单,像现代的浴袍,这种长袍又厚又暖和。

    虽然身上很疼,但他还是先艰难的套上里衣。

    穿裤子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因为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内裤。

    这才猛地想起,这里似乎没有内裤那一说。

    凑合吧,都是小事。

    穿好衣裳后,他用刚才裹过的白布巾胡乱擦了擦头发,是棉布,吸水性很好。

    虽然拿来盖过腰间,但都是自己身上的肉,不分高低贵贱。

    长头发很快就不滴水了,他找不到能绑头发的东西,但发丝落在脸颊边上很不习惯,有点烦躁。

    于是干脆‘刺啦’一声,把白布巾撕下一条来,当做头绳将头发松垮的绑在脑后。

    做完这些简单的动作,累的喘了半天。

    床不远处是个古檀色的屏风,金纱围屏,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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