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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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的儿子好多啊,他有许多个哥哥弟弟。

    可每一个都不是他家兄长,再没有人会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了。

    兄长被押进中州寺庙按头削发,受辱足有六年整。

    他年年费尽千辛万苦的给兄长寄信,每封的落尾都要问一句几时归。

    可那该死的梅氏皇帝...六年里一封信都不许兄长回啊。

    盼啊盼,盼啊盼。

    望眼欲穿的总算把兄长盼回来了,他欣喜若狂!

    此后经年——

    兄长夺嫡他提刀开路,事事时时的冲锋在前保驾在后。

    兄长端坐前堂不沾血污,他便戴盔披甲大杀四方,任何血污都不叫兄长沾染分毫。

    日日镇守军营寸步不离,三军将士谁敢生出异心?

    可怎么到这个太子嘴里,他就成了个只会拖累兄长的废物呢?

    凭什么这么说啊。

    梅淮安,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

    天底下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是你,因为你姓梅。

    我是不聪明。

    可我敢烹筋熬骨的为兄长打江山,是伤残是战死,马革裹尸绝无怨言。

    你又做了什么呢?

    在我眼皮子底下,带着我恨毒了的中州残兵白吃白喝,还敢跑出来教训我。

    兄长就是要带着我,他凭什么不带着我,我凭什么不跟着他。

    我于他是这世间仅剩的骨肉至亲,你一句嫌我蠢笨,我就该与兄长分离?

    梅淮安,你欺负我。

    回想起从前过往,这一刻,贺绛心底的委屈宛如翻江倒海。

    他趴在长板凳上挨罚,把脸埋进交叠的臂弯里,没叫任何人发现已经泛酸的眼眶。

    就在此时,背上的钝痛突然停了!

    三十军棍够数了。

    周围安静一瞬后,脖子上的马鞭被人移开,耳边还传来手掌摆动的动静。

    很快,周围的几道脚步声就都走远了。

    可他还是没抬头,因为他觉得梅淮安这个阴狠恶毒的小人,肯定还站在身边准备看好戏。

    他不要起身。

    他死都不要被这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可对方好像在旁边的草地上盘腿坐下了!

    啊,怎么办!

    那几个人走什么走,打完就走讲不讲一丁点的义气?

    急迫之下,他猛地坠着手肘用掌心捂住了脸!

    “......”

    梅淮安看着直溜溜趴在板凳上双手捂脸的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么高高壮壮的汉子,身高得有一米九吧?趴在这儿就像只捂脸的大熊猫。

    他被萌到了。

    哟?还哭了?

    啊哈哈哈哈哈——

    咳。

    等在心里笑够了他才开始哄人,只是劣性不改的还想再逗几句。

    “哎,我跟你说个秘密。”

    “不听!你快点滚!”

    贺绛的嗓音没有一丝哽咽,跟平时一样凶巴巴的,听着像下一秒就要把梅淮安弄死。

    梅淮安从腿边掐了根野草,拿在手里绕着玩。

    “真不听?我这人轻易不跟别人说秘密的,我奸诈的很,我还比你会守口如瓶。”

    “我管你什么秘密,你快走开!看见我被兄长罚了你高兴的很,你就是恶毒,你们梅氏的人都恶毒!”

    “对对对我恶毒,我不仅恶毒我还满腹奸计呢,瞧,我只需眨眨眼,你就算是武功盖世也得趴在这儿挨打。”

    “......”

    梅淮安面带笑容的静等着,过了会儿那边掌下才传来闷闷的嗓音。

    语气听着就郁闷加懊恼,懊恼极了。

    “我下回不会这样,不会上你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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