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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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动。

    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水珠正往下落,也懒得扯着布去抹干。

    他这会儿心急如焚,嘴里烦躁又懊恼的嘟囔着。

    “原是想洗个澡去佛堂给哥哥认错的,现在一错未平又生一错,怎么办......”

    “该死的,我撒手了你都站不稳,娇弱成这样还敢跑渭北来,你爹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吧!”

    他穿好一条黑裤子,上身披了件白色的里衣,也没系上就敞着怀出去了。

    反正他卧房就在隔壁,两步路的事儿,一会儿还得接着洗澡呢。

    “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找些伤药来,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

    燕凉竹缩在椅子里脸色煞白,呆呆落泪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贺绛看他这一脸没出息的软骨头样儿就烦,低骂了一句才抬步往外走。

    椅子里。

    燕凉竹知道自己该趁这个时候逃跑,可他想动也得能走动啊。

    本来膝盖就疼的钻心,刚才又在窗台上磕了一下,这会儿不动都疼的直出冷汗。

    再说这里是渭北行宫,那武夫想折磨他还不容易,定是跑不掉的。

    索性就不动弹了,反正在哪儿都一样,都不是那人身边。

    身边猛地安静下来,燕凉竹抱着小腿呜呜咽咽的哭。

    “淮安哥哥......”

    可惜另一边正跟漂亮秃驴吃饭的人,并不能听见他的呼喊。

    听见了也不会来安慰半句。

    ......

    贺绛把伤药拿来了,走到椅子边拽个凳子坐好,皱眉打量着哭的都没音儿了的人。

    “哎,我这儿没剪子,你把裤子脱一下。”

    “......”

    燕凉竹自小都被家里当成女孩教养大,更何况就算是男子也不会在外面随便脱裤子啊。

    他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颤颤巍巍伸手去接药瓶,鼻音很重。

    “把药给我吧,不用你管。”

    “这两瓶药怎么使的知道吗?你长这么大见过伤药吗?分得清金疮药和清伤液的区别吗?”

    一连三问,燕凉竹哑口无言。

    贺绛直接拍开这人的手,一会儿把伤拖重了还是他的事儿。

    不脱就算了。

    但他没多少耐心磨蹭,上手扯着眼前人膝盖处的布料,轻撕一下就裂开了。

    这种绸缎的料子很好撕,跟他们穿的精织武服不一样。

    “刺啦——”

    “你干什么。”燕凉竹一个字都不想说,可又惊的不得不开口,“你怎么,你怎么能撕我裤子!”

    “矫情什么,我们在外打仗的时候,伤营里光着屁股到处躺的兵多了,谁都跟你一样这不能撕那不能拽,几条命也全耽搁死了。”

    贺绛一边说话一边拽开清伤液的木塞子,垂眼看这人膝盖伤处。

    他发誓,他那会儿确实没有丝毫把这人摔出去的念头,就只是撒了手而已。

    可这膝盖血肉模糊的,像是被人用砂纸打磨过一样。

    “你是豆腐做的吧,摔一下也能摔成这德行。”

    燕凉竹把露了半截大腿的裤子攥着收紧裤腿,垂着眼连生气的心都没有了。

    就嗓音轻飘飘的吸着气说话。

    “我和太子哥哥是饱读诗书的,跟你们这种武夫不一样。”

    饱读诗书,武夫?

    这两个词显然是贺绛的逆鳞,听见之后脸色当场就沉下去了。

    顿时捏着伤药抬眼看燕凉竹——

    “哦,我是武夫梅淮安就不是?他被岭南骑兵像撵牛羊一样逼到天水关求我们收留时,那浑身是血提着剑劈人...哎,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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