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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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呼他为‘圣父’。”

    听见这句话时,雷德里克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无声地向拉斐尔比了一个口型。

    ——杂种。

    尤里乌斯从最后两阶楼梯上下来,手杖往地上轻轻一压,发出颇具压迫感的一声“哒”。

    拉斐尔与他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两步,年长的男人微微低头,审视着自己年轻的学生,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唐多勒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身上都有种奇异的相似感,这种相似感若隐若现难以捉摸,当两人无限靠近时,就被放大了,显眼到了让人无法忽略的地步。

    太像了,说不清哪里像,或许是那双紫色调的眼睛很像,或许是侧脸的弧度,或许是神情高度同步,或许是站立的姿势,或许是——

    总之,小唐多勒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感觉自己面前好像站着两个尤里乌斯。

    这种幻觉让他浑身鸡皮疙瘩炸开,拼命晃掉了脑子里这个可怕的想法。

    两个尤里乌斯·波提亚?!

    这是什么新的风俗传奇故事!

    但是说真的,除了外貌上同样的瞳色和面部轮廓,尤里乌斯与拉斐尔的相似程度好像真的比有血缘关系的雷德里克更高。

    难道那个流言是真的?新教宗也有波提亚家族的血脉?

    小唐多勒在心里想入非非,尤里乌斯对拉斐尔露出了一个微笑:“祝贺您。”

    他空闲的那只手托起了拉斐尔的右手,在对方的徽章戒指上轻轻一吻:“圣父。”

    拉菲尔垂下眼帘,看着面前这个低下去的铁灰色头颅,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世,尤里乌斯好像从未在他面前低下过头,也从来没有向他宣誓效忠。

    他一向尊重自己的导师,也了解波提亚大家长骨子里的骄傲,再加上这些礼节在他看来本没有那么重要,于是特别允许了尤里乌斯不必向他行礼,连带着,他也忘记了,尤里乌斯一开始就没有亲吻过他的袍角。

    这个回忆来得不太合时宜,让他错过了下意识要免去尤里乌斯行礼的时节,波提亚的大家长亲吻了他的戒指后抬起头,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拉法,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我记得教皇宫的舞会是要延续一个晚上的,他们就没有发现他们丢了主角吗?”

    尤里乌斯对拉斐尔的态度一向亲昵,这种亲昵类似年龄相近的男性长辈对晚辈的呵护,是年少孤独的拉斐尔怎么都无法抗拒的。

    “我听说唐多勒枢机身体不太好,过来探望他,先生呢?”

    拉斐尔的反问过于平静了。

    尤里乌斯本也不该出现在这里,虽然没有神职,但作为翡冷翠的支柱家族之一,他也应当是舞会上众星捧月的一员。

    “和您一样,来探望唐多勒枢机,您知道,他和我的堂兄圣维塔利安三世是生前挚友,我理当前来倾听他是否有未完成的遗憾。”

    他似乎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加了重音,又似乎没有,拉斐尔看向他的眼睛,镜片后深紫的眼瞳一片幽深。

    “未完成的遗憾……”拉斐尔重复了这几个词汇,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唐多勒,语气带了点古怪的讽刺,“照顾他的遗孀和孩子们?”

    尤里乌斯手里的乌木手杖转动了半圈,泰然自若地回答:“假如有必要的话。”

    拉斐尔轻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台阶上定在那里不敢动弹的雷德里克,方才神气活现上蹿下跳的卢森公爵现在看起来像一只被雨淋了的小公鸡。

    “您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做这种好事。”拉斐尔冷冷道。

    尤里乌斯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好脾气地回答:“而我一向干得不错,不是吗,圣父?”

    这个衣着严谨厚实到了禁欲地步的男人念出“圣父”这一神圣的词汇时,不带任何虔诚意味,以至于这个称呼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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