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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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怎么教育他,这个孩子心里始终带着点天真的温柔,他会在他们的教导下使用阴谋,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谋杀掉维塔利安三世的敌人,可他居然还有着不能伤害无辜者的温柔和坚持。

    尤里乌斯刚刚发现这一点时,简直难以置信。

    他不是说拉斐尔必须要长成一个善恶不分无差别杀人的魔鬼,但是他以为拉斐尔早就该知道,在成功的路上,必要的牺牲和鲜血都是不可避免的。

    发动战争的人难道不知道死去的士兵都是无辜的吗?

    政治斗争中死去的人难道只有罪魁祸首吗?

    这个最为简单的道理,尤里乌斯以为拉斐尔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这个孩子还隐秘地保留着这点善意。

    这会害死他的。

    尤里乌斯无数次看着拉斐尔,想着。

    他一定会为此而死。

    翡冷翠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人掌握权力。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尤里乌斯从堂兄沾满温热血液的手中接过了保护拉斐尔的承诺,就只能把这只珍贵的、羽毛华美的鸟儿捧在手心里,将玫瑰圈在自己的花园里,不让他看见风雨。

    然后,忽然在某一天,一切都变了。

    羽毛华丽的鸟挣脱了他的掌心,玫瑰生出了尖刺,拉斐尔从来只有信任神情的眼睛里,第一次对他展现出了杀意。

    这是一个君主的眼神。

    他好像又看见了很多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未经雕琢的天生猎手,不,比那更深沉、更冷酷、更一往无前。

    尤里乌斯这一刻确信,拉斐尔是真真正正地想要杀了他。

    翡冷翠的君主,万君之君,他曾经那样期望看见的东西,终于在这个纤瘦单薄的身躯里生长出来了。

    教皇宫秘书长垂下了眼帘,微微低头,这是一个默认臣服的姿势。

    他退了一步。

    腾腾的热气裹挟着他们,但尤里乌斯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悲伤,他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而且是不可逆转的变化,他永远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从那个眼神里,他感知到了一种超越一切的痛苦。

    “拉法。”尤里乌斯望着他,漫长的沉默后,他轻声说,“冕下。”

    拉斐尔却不再看他了,他收敛起刚才被尤里乌斯激怒后没来得及隐藏好的一丝杀意,恢复了平淡的神情:“先生,您这么匆忙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想如果不是又一场翡冷翠陷落战役,或许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点。”

    他的语气里不轻不重地带上了讽刺。

    他说完,也没有要尤里乌斯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往池边走,温热的水流依依不舍地挽留他,铁石心肠的教皇踩着泼落的水声走上台阶,扯下悬挂在一边架子上的长袍随意裹好,懒洋洋地坐到了躺椅上。

    他若无其事的语气令尤里乌斯回了神,方才的失态对教皇宫秘书长来说已经是百年一遇绝无仅有的奇事了,他当然不会再继续失态下去,滑不留手的金色长毛猫躺在了躺椅上,尤里乌斯也不急着上去,依旧隔着一定距离站在池水中:“我听闻一件事情——和您有关,您应当知道我在说什么。”

    拉斐尔侧过脸,瞥了他一眼,挂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应该知道什么?”

    尤里乌斯看着他和他充满了防备的表情,忽然觉得疲惫至极,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吸饱了水后紧绷的领口,水珠从他的锁骨滑落,打在池面溅起一颗颗王冠般的水花:“停止这些无意义的套话吧,拉法。”

    从来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男人示弱般叹息:“我只是担心你,你可以寻求我的帮助,你知道只要你提出来,我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并不需要你采取这样的方法。”

    拉斐尔看着他,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再信任我了,为什么?”尤里乌斯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指出这个问题,他轻而易举地捅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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