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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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渣男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困境,拉斐尔有些漠然地想,他只要放软态度,好声好气地哄一哄费兰特,摸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眼睛,这只流泪的小狗就会再度忠诚地跟在他身后。

    小狗不都是这样的吗,无论受了什么伤,只要主人朝它招一招手,总能让它摇着尾巴跟上去。

    主人只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良心——对他而言早就不算什么的代价。

    但是怎么他竟然无法第一时间抬起手?

    年轻的教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的器官还在努力地跳动着,阿斯塔西尼亚新写的著作是关于研究人体血液循环的,她解剖了十来具刚死亡的新鲜尸体,得知了人体的血都是通过心脏的泵动才流向身体各处的,那么是否意味着心脏掌控着人的灵魂?他此刻的不安是他的心想要提醒他什么?

    拉斐尔犹豫了几下,压在胸口的手指蜷缩又展平,难得有这样踌躇的时候。

    费兰特忽然问:“……你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前面两个音节直接在嗓子里磨没了,拉斐尔惊讶地抬头去看他,费兰特眼里还有泪水在往外静静地滚,可他还是本能般地关注着拉斐尔的每一个动作,在看见拉斐尔莫名地捂住心脏时,下意识地关切他的健康。

    天啊。

    拉斐尔简直感到了恐惧。

    和那种面临着死亡不同的恐惧,来自费兰特的爱浓烈得不掺杂利欲,就像是寒冬里突然出现的热气腾腾的火炉,怕冷的猫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的东西,因为太好了,所以疑神疑鬼地觉得害怕,一定要踢翻火炉、熄灭火焰,才能在灰烬的余热里安心舔舐自己的皮毛。

    在古怪的恐惧的驱使下,拉斐尔心里升起了一种扭曲的破坏欲,他想要杀了费兰特,想要破坏这种让他战栗的情绪,想要远远地逃开……又想要满足费兰特的一切愿望。

    这太奇怪了。

    拉斐尔困惑地想,他现在心里想的东西,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不过拉斐尔不是会对恐惧屈服的人。

    年轻的教皇终于抬起手,他将复杂陌生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露出妥帖的笑容,揽住费兰特的后颈,将他往下拉——青年配合地深深低下自己的头,麻木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他获得了一个轻轻的吻。

    这个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像教廷总是栖息的白鸟翅膀下最细嫩的绒羽,软软地刮擦过皮肤,留下令人眷恋的温度。

    费兰特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没骨气的东西,因为他居然觉得,既然拉斐尔愿意这样亲他,是不是代表着他并没有被圣父完全抛弃?

    “你想要什么?”费兰特抓住了拉斐尔的袖子,教皇的袖子宽大柔软,垂坠下来的样子也很像白鸟收拢的翅膀,“我能给你什么?”

    外人眼中冷血、残忍的仲裁局局长用祈求的语调询问自己的圣人。

    “请不要抛弃我,”他哀求,“我会很听话。”

    “请您允许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的绝望和自暴自弃的悲哀。

    “请您允许我爱你。”

    在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费兰特忽然有些唾弃自己,从他们相遇开始,他就总是在祈求拉斐尔,他对他许愿,如同对圣主祈祷,而戴着冠冕的君主没有一次拒绝过他。

    多么卑劣的信徒,和他慈悲的圣人。

    费兰特,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他在心中暗暗地想,但是没关系,他只要生前的喜悦。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从未拒绝过他的圣人再一次将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和之前每一次原谅他、满足他一样,用平稳的语调说:“我允许。”

    教皇卧室的地毯是从遥远南方运送过来的,这种昂贵的织物来自沙漠连天的炽热国度,以骆驼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国家还停留在原始的部落文化阶段,因为土地和资源的贫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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