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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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桑汶也跟着离开,之后就回到了这里,不过……”

    官差追问:“不过什么?”

    “桑汶那孩子以前挺黝黑的,长得跟瘦猴似的,从京城回来后,倒是变得白白净净,眉眼清秀,举止稳重端庄,这从书香门第里头出来的仆人,就是不一样,如今进了国子监,明年春闱若能考中个进土什么的,二老的好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老婆婆话音一顿,搓着双手,看向只剩下破败不堪墙体框架的桑家,摇头唏嘘,连连说了好几声可惜。

    ——————

    闻惊崆喝多了酒,即便换了身衣袍,身上的酒味还是一时间去不掉,去御前述职时,熏得承桓帝连连嫌弃,特意赏了个香囊给他挂着。

    东宫的文华殿新栽了两颗朱砂梅,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蕊,闻惊崆冲枝头上的海东青吹了声口哨,卸了剑交给守卫,由内侍引进殿。

    沈庭珏正拿着团毛球逗两只狼玩,把矮榻旁弄得乱糟糟的,各种小物件扔了一地,旁边还摆着碟桂花糕,饼屑落得四散。

    萧寒烨稳坐在书案后,面前挡着本书,只露出一双狭长凌厉的眼盯着沈庭珏看,犹如蛰伏在暗处的野狼,不动声色,危险地窥伺着猎物,又像一个正在忍着气劲的大人,随时可能会抡着拳头暴起,吊打熊孩子。

    太子詹事安静地整理着文书,动作跟呼吸一样放得非常地轻,好像想要极力假装自已不存在。

    闻惊崆抓了几下发,总觉得气氛有种说不来的怪异,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撩袍单膝跪地,抱拳朝萧寒烨行了一礼,恭恭敬敬,挑不出半点错处。

    沈庭珏抬头瞥了他一眼,忽而侧过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萧寒烨变了姿势,把书放下,架起长腿,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嫌弃地看着闻惊崆:“你身上究竟抹了几斤香?还是昨晚泡胭脂堆里了?味儿比勾栏院里还冲。”

    闻惊崆抬臂闻了闻,自我感觉还行:“适才去述职,皇上嫌我身上酒味重,赏了个香囊,沉甸甸的,里头估摸着得塞两斤香,皇恩浩荡,我不得戴着显摆下?这味道也还行吧?”

    萧寒烨睨了眼又打喷嚏的沈庭珏,闻惊崆也跟着看过去,乐出声。

    萧寒烨说:“送客。”

    吴德全笑呵呵上前,朝闻惊崆做了个请的手势。

    闻惊崆笑容一僵:“……。”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送沈庭珏这个闲人离开?

    闻惊崆无可奈何,只好把彰显皇恩浩荡的香囊解下,交给内侍拿去丢了,又脱了染着香味的甲胄,被内侍一并拿了出去。

    好在东宫里烧着地龙,闻惊崆衣衫单薄地站着,倒也不觉冷,就是感觉自已瞧着有些可怜。

    闻惊崆心疼了自已一会,言简意赅地把大理寺查出来的一些线索都交代了,说完后,没等萧寒烨回应,又自个儿道:

    “詹姓官员少见,能进御史台任职的,也就一个詹儒,当年抄家时,仆人都被刑部遣散了,家中亲眷也就剩下个独女詹菱湘,受了牵连,被送进窑子,大理寺的人找去后,那老鸨说,詹家小姐不堪受辱,自已找了条白绫寻死,至于尸体,说是卷了张破草席往乱葬岗一扔。”

    闻惊崆接过内侍递来的热茶,自已找了张椅子坐下:“乱葬岗白骨虫子遍地,臭味熏天,卷着破草席的死尸多了去了,詹菱湘都不知道被淹没在了哪里,大理寺也不可能专程去翻找那张破草席,看看里头是不是真的裹着詹家小姐。”

    萧寒烨轻扣上茶盖:“三年了,找着了也是一堆白骨。”

    闻惊崆说:“哦对了,禁军还在桑汶房里的火盆找了到几张碎纸屑,东拼西凑,也就只能瞧出为父伸冤和账簿给我这些字眼。”

    萧寒烨想事情时,习惯性摸腰间的暖玉,手一伸却摸了个空,恍然记起把玉给人了,视线下意识瞥了沈庭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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