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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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骇人的伤痕到底哪些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于是安静下来,酒精棉球被镊子夹住,在他的伤口上擦拭着那些干涸的血迹。

    酒精刺激着裸露的皮肤,刺痛让路随青不住地颤抖着。

    眼睫被是生理性的泪水润湿成一簇一簇的,随着呼吸不安的起落而起伏着,像是风中蝴蝶震颤的翅膀。

    “现在知道疼了。”兰蔺丝毫不留情面,“谁让你自己伤害自己的。如果我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

    “活该”两个字,兰蔺还是没说出来,但路随青应该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的。

    铁片的边缘相比刀具,还是没有那么锋利,伤口呈现出撕扯的态势,切的并不深,只是很长一条,横亘在这副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的时候,像是某种古老的人体图腾上的笔画。

    ……倒是不那么难看。

    但兰蔺还是很不喜欢。

    他看着路随青,低声问:“怎么了。青青,和我说说。”

    路随青垂着眸,许久,才轻声回答道:“没有。”

    这样的回答对于兰蔺而言,简直算是敷衍。

    他皱着眉,看向路随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有的话,也能把自己的身体伤害成这样吗?”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兰蔺看着他,坚定得不容置疑,“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吧,青青,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路随青苍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唇.瓣好不容易回了点血色,又淡淡的泛着白。

    他的唇闭得很紧,似乎没有什么想要回答的意愿。

    事实上,路随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精神障碍似乎没有特定的触发条件。

    他总不能告诉兰蔺——是因为自己一直想着,一直念着自己好像喜欢他的这件事。

    路随青做不到。

    他想了很久,发现自己似乎不能适应离开这种生活、离开这幢房屋和离开兰蔺的准备。

    心理防线的搭建是脆弱的,像是海中孤岛,唯有兰蔺给他搭了一座桥。

    可如果离开这座桥,他就会被风浪卷进让人溺水的海,窒息其中。

    他做不到。

    许久,路随青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哥。你多管管我吧。”

    他没办法说出“爱”、“喜欢”,甚至是“关心”这种词汇,都难以从他的喉舌之间吐露出来。

    他只能说“管”。

    就像是对一件物品的管束。

    路随青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至少是兰蔺名下的一件物品,先越过雷池的人,理应受到这样的折辱和惩罚。

    即使这些是他自己给的。

    路随青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兰蔺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以前没管你吗?”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松开纱布,把沾染着血迹的棉球掷进那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里,声音有点淡:“所以,我那些苦心积虑,帮你安排好一些,连夜做的方案,你把它们当什么了。路随青。你把我当什么了?”

    路随青咬着唇,有些犹豫:“我……”

    可兰蔺看上去并不是很想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径直打断他:“你就因为这个生气,还自残。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让我自责吗?路随青,我还没有管够你吗,你非要我像路家那群变态一样,把你的手脚都用铁链困住,缩进一间小小的房间,二十四小时派人轮流看守,只有我才能见到你——除非这样,你才能满意吗?”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兰蔺才从过激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他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似乎有些偏激,正要道歉的时候,却听见路随青开口了——

    “我倒希望是这样。”路随青抬起头,对上了兰蔺的视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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