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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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使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经历一场狂飙后更加惨淡的车,语气不善:“翟老板,‘雪地里穿白色,是怕别人能及时发现,死的不够快?’这话不是你在我送了黎婧一件白色羽绒服的时候讽刺我的?那你现在拿件白色的给我是怎么回事?用事实像我证明,我的确是在找死?”

    翟忍冬说:“没有。”

    纪砚清:“那为什么突然向我承认自己不认可的颜色?”

    翟忍冬:“……”

    据我这几天观察,她好像特别喜欢浅色,衣服最深也就到浅绿。

    店里那个男人的话从翟忍冬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张了一下嘴,又皱了一下眉,最后只是一点点攥紧了手里的羽绒服,没再说话。

    沉默在狂风暴雪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夜晚强烈的寒风效应让人每一秒都难以忍受。

    纪砚清单薄的身体大幅度抖了一下。

    翟忍冬说:“先把衣服穿上回去。”

    纪砚清维持着看向车子的方向不动。

    翟忍冬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大的过节,就算有,你也没必要因为我和自己过不去。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做过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翟忍冬的话像一巴掌倏地扇在纪砚清脸上。

    过节?什么过节?

    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她被恶劣情绪支配,先入为主导致的。

    她翟忍冬多大度啊,被误会不吭声,被针对不过激,现在还带着一件她看不上的衣服,顶着风雪前来找她。

    她多雷锋啊。

    她再拒绝,多不识好歹啊。

    纪砚清抬了一下肩,语气轻佻讽刺:“手抬不起来了,翟老板介不介意伺候我穿?”

    纪砚清转头过来看着翟忍冬,猜测她是会反唇相讥,还是会一言不发地把羽绒服甩她脸上,或者,干脆带着她的脾气和车子转身离开。

    哪一样都好。

    只要不让她再多欠翟忍冬一次。

    “……”

    纪砚清眼前的雪幕猝不及防变成一个堆了雪的黑色肩膀,白色的羽绒服从她眼尾扫过搭上肩膀,裹住脊背,有人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右腕,同时为了不让只是简单披着的羽绒服滑下去,用另一只手臂从后面环着她肩膀说:“疼了吭声。”

    话落,她的手被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抬起来,放在袖口,接着,握在她腕上的手松开,转而轻轻托住她的手肘说:“往里伸。”

    纪砚清难以克制地抖了一下。

    就像是初次尝试某样新鲜事物时,身体给出的条件反射。

    不是冷的。

    不是抗拒。

    像……期盼已久……

    纪砚清怔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想起哪一年从舞蹈教室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个人面前:

    “腿很疼。”

    “不疼怎么跳好舞?!马上给我回去!!”

    她就跛着回去了。

    一直坚持到结束,老师的医生男朋友过来接她,说她的腿可能骨折了,才有人送她去医院。

    后来确实查出来小腿三处骨折。

    老师的男朋友满脸震惊地问她:“你这么小点年纪,到底怎么坚持完那两个小时的???”

    她看着打了石膏的腿,波澜不惊:“没人愿意抱我。”

    那她就只能一直想办法靠自己站着。

    后来三十多年,她渐渐地,不再需要任何拥抱、怜悯,就把示弱这件事淡忘了。

    今天纯粹是想惹事才故意开的口,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纪砚清怔着,一只胳膊被成功放入衣袖后换另一只被人抬起,然后因为麻木导致的刺痛猝不及防袭来。

    她立刻咬牙忍住,没让翟忍冬发现一丝异样。

    这是她已经根深蒂固的习惯,可以肆意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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