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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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过得下去,这便是天大的怪事了。

    话虽说得有理,张翼却从没应过声。没这一声应允,柳白泽纵是揽着天大的道理,也是决计不敢自己开溜的。

    往后几日里,有些怪异。张翼一天睡得比一天早,好像只恨不得天一擦黑就缩进被窝里,到了夜里,连窗也不乐意让开着了。

    柳白泽提着点儿精神苦中作乐,打趣他是不是甚么妖怪变的,一见圆月就要现出原形。张翼本就寡言,这几天白天里陪他晾着,晚上还要将自己也厌烦得很的修行法门行炁口诀甚么的,耐着 Xi_ng 子一点点讲给他听,接连数日辟谷禁食,也就懒得回嘴,没力气动怒,事一完就倒去床上养精神。

    一晃到了十五。清晨,柳白泽又说要出门上山,还将当日打的白条搬出来,说是当初说好,一天里总有一件他能做主的事儿,这些日子一直没兑现,攒了数天也没能算数一回,不如自己吃些亏,前几日就不计较了,只今天放自己出去一回。趴在屋顶上念念叨叨没完没了。

    张翼被他念经念得头疼,只得应允道:“单这一日,早去早回。”想了想觉得忒宽泛了些,又补道:“务必早些回来。不要等我去抓。”

    柳白泽顿时活转了,万分伶俐地下了屋顶,立马收拾好了一干弓箭之类哄人的摆设。又搭住张翼嬉皮笑脸地说了些好话,这才不见了踪影。

    卧虎山之外连绵一片荒岭,平时鲜有人至,只偶有打猎采药的乡人。柳白泽到的时候时辰尚早,但见木叶尽落,衰草连坡白霜遍地,满眼的荒凉凄然。

    先把带过来遮人耳目的器物扔下,不多时,就徒手抓了只雉鸡。柳白泽化形之后在人世过得久了,已是习惯了吃熟食,还像从前那般茹毛饮血生吞活剥反而有些不适。便找了处秃了草皮的隐蔽处,拢了些树枝,生起火来。又跑到一旁树下,坐下来去拾掇死鸡。

    他一手掐住鸡颈提起,右手拨弄,几下就去了一身锦毛,五指齐并立掌一划,顿时肠开肚破。

    “自己跑这么老远来偷吃?”

    柳白泽懒得回头,只道:“不比你这神仙,喝喝西北风也能精气神十足。”他沾了一手浓稠殷红的鸡血,还微微冒着白气。不自觉就伸出舌尖 T-ian 了一下,鲜腥温热。

    简疏倚在树边看他,半晌没再吱声,神情颇有些萧索。柳白泽看了他一眼,依旧低头摆弄,直到将吃的拿木棍穿了插在火堆一边,这才慢悠悠盘膝坐下,朝简疏道:“又是甚么事愁着你了,寒瑛……还是上面?”

    简疏缓缓摇头,平日里的张狂神色统统化作了 Yi-n 沉的心事,满当当地堆在他脸上。

    柳白泽见他一副捏死了嘴的茶壶模样,便知道问不出甚么,也不再费口舌力气,只专心补这几日少吃了的油水。这时节的山鸡都在养肉过冬,火一烤就嗞嗞冒油,香气漫溢。

    两人一坐一站,直到一整只吃了过半,简疏才没话找话地开口:“张翼教你修行辟谷,没告诉你要不沾荤腥?”柳白泽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道:“我在这儿干啃一棵火烧穿篱菜,哪里来的荤腥。”

    简疏嗤笑了一声,倚着身子看天。过了一会,慢悠悠走到火堆边蹲下,伸手探上了柳白泽的脉门。

    柳白泽皱眉道:“做甚么。”他五指张着,沾了满手的血迹油脂,不好动作,便满不在乎地由着他。简疏只木着脸,闭上眼,把脉似的 M-o 着气脉运行。测了数息,柳白泽已用另一只手把着,将山鸡吃得只剩一地骨头渣滓,连柴薪也灭掉了火头。

    简疏又放开他,起身走回树边。他这事儿行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偏又与平时神色不大相同,看得人心里渗得慌。

    柳白泽找了根没烧的树枝,将熄灭了的柴堆打散拨开,随口道:“ M-o 出个甚么来了?”

    简疏促狭道:“进境如此快,飞升之事指日可待啊!”

    柳白泽嗤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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