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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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日……你不要看。”

    ——

    虚掩的房门蓦地被人推开,来人毛毛躁躁地解了身上的枯竹褐鹤氅,扬起十二万分的热切笑意,语气开怀道:“阿阅……”

    话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望着床内侧面向自己阖着眼的卫寒阅,以及外侧恬不知耻地亲吻卫寒阅的岑淮酬。

    虎头匕首「铿」一声出鞘,直奔岑淮酬后心。

    攻势凌厉,气贯长虹,瞧着是能血溅当场的兆头,奈何岑淮酬可不会坐以待毙,只是他不可闪避以免刀剑无眼误伤卫寒阅,干脆伸手硬生生接下。

    削铁如泥的短刃被双手夹住,掌心登时鲜血淋漓,卫寒阅神色间浮起显而易见的不虞,道:“司抒臆!”

    长熙侯府世子司抒臆,幼年时是名满衡都的神童,司氏一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可惜造化弄人,司抒臆六岁时于凛冬失足落水,获救后高热不退,活生生烧成了个痴儿,而长熙侯一脉人丁单薄,侯爷与夫人此后再未能孕育第二个孩子,竟真叫这傻子承了世子之位。

    长熙侯夫人与卫槐露乃是同胞姊妹,故而司抒臆与卫寒阅幼时即相识,颇有几分竹马竹马的情分在。

    察觉进度条长久停滞之时,卫寒阅自是想过换个靶子,可卫公子尚未饥不择食到对傻子下手的地步,且与司抒臆的几次接触也并未令进度条向前推进哪怕一毫一厘,是以卫寒阅对司抒臆的态度向来不咸不淡,这人是真痴也好,装疯卖傻也罢,他都并无闲情逸致做司抒臆的玩伴。

    司抒臆虽然脑子不灵光了,却甚少行癫狂之举,多数时候只是不哭不笑不言语,只是也不再习文、骑射,时而在院里练一整天的剑也不知疲倦,时而又一个人在房里直着眼从早坐到晚,见了人也不搭理,一双眼黑洞一般怪瘆人。

    可在卫寒阅跟前,司抒臆的举止便更类似于一个……一个较为典型的傻子。

    对着卫寒阅时,任凭美人如何冷脸冷心冷言冷语,司抒臆都总是笑嘻嘻的,得了什么好东西便一刻也等不得,即便是一枝新品种的花、一块调味新鲜的糖也要巴巴送过来。

    可但凡见着有人对卫寒阅亲密些的,无论对方身份高低,司抒臆一律刀剑相向,便纵是顾趋尔这当今天子也不例外。

    只是再烈性的野犬,到了卫寒阅手里也得被轻易驯服,譬如当下,卫公子只是喊了声司抒臆的姓名,后者便再不敢让匕首向前一寸。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脸盲的乐师(11)

    “夜里冷,早些回来。”

    卫寒阅拍了拍岑淮酬肩头道:“你先去包扎。”

    岑淮酬与司抒臆素不相识,本已被这一刺激出了血性,可现下卫寒阅显然想支走他,岑淮酬如何放心让卫寒阅与这动辄喊打喊杀的疯子待在一处,奈何卫公子只是哂笑道:“你赖着不走,难不成是要我出去?”

    岑淮酬仍是踌躇,可卫寒阅作势要披衣,他便立马松了匕首弹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殿去。

    合上桃花心木的房门,岑淮酬也不肯去包扎,垂着两只滴滴答答淌血的手候在门外,以便有异动时随时破门而入。

    阿凫本就胆小,岑淮酬面上又有犯过事的刺字,便愈发唯恐避之不及。

    可这血哗哗地也不像话,只得硬着头皮道:“岑郎君,您先止血罢,司家世子……虽不灵光,却是宁可捅死自己,也不会朝我们公子挥刀的,您且宽心。”

    岑淮酬垂眸瞧了眼地上汇聚出的一小滩血迹,道:“劳烦小哥取酒、银针、桑白皮线、金疮药与麻布来,我在此治伤即可。”

    他虽未提旁的,可阿凫回来时还是多煎了一小碗麻沸散附上,不料岑淮酬看都不看,拔了木塞便将烈酒往伤口上淋,而后便是穿针引线、缝合包扎一气呵成。

    阿凫在一旁瞧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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