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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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都没有说,只是难以控制地发抖和沉默。

    “……知道了。”宁绍琴低下头,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

    她紧攥着抑制剂的手向身后藏起来,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像温柔的母亲哀伤而倦怠地安抚自己受伤的孩子,声音很轻地对宁知蝉说:“……了了,让宋叔叔带你去休息。”

    “别怕……很快就会没事了。”

    宁知蝉很茫然地眨了眨眼,面前宁绍琴低垂眼睫的样子逐渐变得模糊。

    她知道。

    梦境和现实开始重叠,宁知蝉觉得自己好像又掉进海里,浑身发冷,耳朵里灌满海水落潮的声音。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宁知蝉的大脑一片空白,感到周围庞大而黏稠的恐惧开始吞噬他。

    他有点想叫“妈妈”。

    人在恐惧脆弱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母亲,因为渴望得到缺失的安全感,而母亲是永远愿意无条件保护孩子的人。

    但宁知蝉不敢叫,也好像不会再得到回应。

    他不太明白,自己叫了宁绍琴十八年“妈妈”,牵着她的裙摆和柔软的手长大,他任人一次次撕碎自己再重新拼回原样,只是满心希望宁绍琴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

    但最后的最后,他站在母亲的面前求救和流泪,可最终还是成为宁绍琴的弃选,可以被主动放弃、随意牺牲的东西。

    浅薄的母爱筑成柔软的圣坛,献祭孩子天真的灵魂和身体。

    真理的链条被斩断,爱和幸福成为假咒语。

    陌生房间冷而稀薄的空气里,宋易勋短暂地离开,宁知蝉仰面躺在床上。

    控制泪腺的开关似乎失效了,宁知蝉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很紧地闭上眼,但一直有眼泪流出来,掉进黑色的鬓发里。

    随便吧,怎样都可以。宁知蝉自暴自弃地想。

    死了再好不过。

    腺体的热度像沿着引线燃烧的火苗,堆积的痛苦变得具象和膨胀,引发身体强烈的爆炸式的疼痛。

    宁知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断断续续想到很多事。

    他想到在四岁那年,宁绍琴把他从孤儿院里带走。

    虽然那时候的宁知蝉还很小,但很难忘记第一眼看到宁绍琴的样子。

    是一个暴雨天气,二十五岁的宁绍琴穿着一身白色长连衣裙,一手拿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撑着雨伞,站在孤儿院的门口。

    那天天气十分恶劣,风把她的裙摆吹起来一点,沾着灰尘泥土的雨滴把她的裙摆弄脏了,让她变得有些狼狈,像一片掉进路边泥泞土地里细嫩的白色栀子花花瓣,但看起来依旧很年轻很漂亮。

    院长撑着伞从大门里走出来,把宁知蝉带到她的身边,她没有牵宁知蝉的手,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把宁知蝉远远落在身后。

    走了几米之后,她突然回过头,看着被弥天大雨打湿的、小小的宁知蝉,像是没料想到似的,站在原地怔了怔,又很快走了回来。

    宁绍琴很瘦,力气也很小,不太熟练、有些费力地抱起浑身湿透的宁知蝉,宁知蝉闻到她头发上很廉价劣质、浓郁到刺鼻的香味,觉得有点模糊的熟悉感,伸手抱紧了她的脖子。

    不知为什么,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反常的失重,好像在寒冷和溺死之中被托起,有人用有力而高热的怀抱包裹住他。

    宁知蝉沉重地睁开眼。

    现实与虚妄的界限从某个时刻变得混淆,宁绍琴的面容和气味开始褪色和模糊。

    朦胧不清的视野像是泛着光的海洋,带着甜酒气味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宁知蝉抱紧面前的人,像抱紧漫无边际大洋中唯一一座岛屿。

    第24章 “我救你。宁知蝉。”

    瞿锦辞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宁知蝉,在大约半年前,某个并不算特殊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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