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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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贺云度的脸面,茅维则就是成全他脸面的点睛之笔。”

    顾西园听得有点犯困,昨天晚上他辗转反侧,通宵没睡着。

    茅清秋继续说:“小老师,当然你的画也很不错,值得我付出一定代价。想要多少,你尽管开口。我是生意人,希望能达成双赢的合作。”

    顾西园说好。

    茅清秋还欲滔滔不绝,被他一个字噎住了,准备好的“听说你爷爷受伤了”、“医药费护工费可不便宜”等等堵在嗓子眼儿。

    这小子原来这么识时务?茅清秋很满意,还是把话说全了,提出为顾西园的爷爷请全职护工照护,鉴于爷爷的特殊情况,出院之后可以介绍一家值得信赖的疗养机构,费用全包。两全其美。

    除了顾西园觉得自己对不起贺循。

    寒假剩下的时间,茅家去了国外过年,顾西园不敢和贺循联系,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贺循的消息。

    顾西园担心在家呆着迟早会被讨债人上门堵,就留在医院照顾爷爷,在病房里看春晚,蹭窗外的无人机烟花。倒数的最后一秒他给贺循发了早就编辑好的新年快乐,害怕等不到回复,把手机塞到爷爷枕头下,喂爷爷吃营养餐。

    那天晚上他就睡在病房的折叠床上,把贺循发来的新年问候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熄屏后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与鼻尖。

    茅家比以前更需要顾西园了。因为现在贺云度认为外孙是一个极具绘画天赋的人,万一露陷了可能会引发十级地震。

    在米克诺斯的阳光里度过春节的几天,贺云度把《凌烟楼阁》空运到了度假别墅,时常要让茅维则给他讲解创作思路,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小外孙怎么一夜之间被雷劈了一样开窍了。贺循只是冷眼旁观。

    只需要一根牙签就能戳破的,膨胀的美梦,叫茅清秋与茅维则那么当真。

    茅维则从来没有得到过外公如此的关注与重视,往年这种待遇是贺循的。今年贺循就像个透明人,在三代同堂的家里自行其是,没人理会他。

    六点多贺云度要和国内时间保持一致,一家人吃年夜饭,看春晚转播。席面上聊得热火朝天,却都是同声附和,江煜和傅子越发来了新年祝福,贺循就低头看手机。顾西园有一阵子没有来消息,但会在朋友圈发一些医院拍摄的照片,贺循想他应该是照顾爷爷很忙。

    七点多,国内十二点倒计时,顾西园发来了过年好。贺循回复他。

    贺云度突然叫他:“贺循怎么一直看手机,没什么要和家人聊的吗?”

    茅维则幸灾乐祸地看他,茅清秋喝酒,贺文妍则说:“是给朋友发消息吧,年轻人有自己的交际嘛。”

    贺云度就说:“原来是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算了,维则,你继续跟外公讲讲,学画的经历。”

    贺循没有再看手机。

    十二岁左右,茅维则进入青春期,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自己的家要给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分享,父亲的礼待、外公的偏爱,都让他加倍厌烦贺循。所以在野营基地射了贺循一箭,代价是父亲的一巴掌,和游学计划的取消。

    惩罚不能阻止他的偏激,从某种程度上则让他有些怕贺循。

    直到后来贺云度的注意力不再每时每刻都维系在贺循身上,使得茅清秋的态度产生了风向上的改变,令贺循在家的地位消减,茅维则才再次伸出来爪牙。

    只是这些贺循都不在乎。

    茅清秋待他像亲儿子也好,像透明人也罢,不过证明茅清秋是一条仰贺云度鼻息而活的狗。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与家人在一起,感觉自己更像多样社交行为观察员,观察茅清秋因为贺云度的态度而摇摆,茅维则再因为茅清秋的态度而摇摆。只有他的母亲像一只瓷做的美丽人偶,从不摇摆,一门心思地经营着她钟爱的幸福家庭。

    顾西园进入这个复杂家庭的那天,在贺循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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