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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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瞪大了双眼看着池楼,死咬牙关,额上暴起青筋,一颗斗大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角不偏不倚地落在剑身上。

    雷礼宗艰难地咽了口水,试图让自己说话时不那么干涩,片刻后从喉中挤出几个字,“还请掌司赐教……”

    长剑在池楼手里转了转,冰冷的剑刃让雷礼宗动也不敢动,池楼用剑挑起雷礼宗的外衣,轻轻用力便刺破了。

    “玉贤既然奉命来了定朝,他为什么要选在围场里,连他自己也在场的情况下动手?就算是玉贤收买了监卫司的人,可禁军如此之多,他又怎么可能走出层层包围,况且玉回和怀婵尚在营帐之内,他带的那些人能保证他们三个全须全尾地离开定朝吗?”

    池楼说的慢,手里的剑也慢慢地划开雷礼宗的衣服,“此事不可能是鄢朝做的。”

    他说的斩钉截铁让雷礼宗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了他一样,“掌司——”

    池楼摸索着剑柄的花纹,不紧不慢地打断他,“若明日戌时你还是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你这把好剑就要换个主人了。”

    咣的一声,池楼说完便将剑丢在了地上。

    雷礼宗一动不动地跪着,浑身的肌肉随着池楼的动作紧绷,紧张地咽了咽,接着急切地向池楼证明自己,“请掌司放心,我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

    池楼这才垂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嘴唇,“嗯,起来吧。”

    即便是他现在看起来与刚才判若两人,雷礼宗也片刻有不敢耽误,连忙站了起来,垂首站在池楼面前,谨慎地说道:“若掌司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先下去了。”

    “再去把守着猎场那几个好好审。”池楼丢下这句话便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雷礼宗的肩陡然垂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池楼远去的背影,接着伸手摸了摸衣领后的破洞。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剑,泄愤似的踢了一脚,静默了许久,最后却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捡了起来。

    雷礼宗摸黑整理了一番才出了主殿,他看起来神色无常,可颈后的衣服却裂了一个大口子,风从外面灌进来,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屋外的天远比他想得要黑。

    第118章

    今夜城中人心惶惶,打更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惊得门窗紧闭的屋内又是烛火飘动,无法安睡的人焦躁不安地擦去一身的冷汗,如临大敌地盯着窗外树叶投下的影子,心有余悸地回想起从前荒唐的一切。

    池楼压低了帽檐,在石子即将砸向额角的瞬间从树杈跳了下来。

    “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来干什么?”何堪微白的头发胡乱披散着,裹着一件外衣便推门走了出来,脸色不善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池楼自顾自地走到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摘了斗笠,“让你手下的人准备好,就在这几日了。”

    何堪微微瞪大了眼睛,打量了池楼一番,杂乱的胡须抖了抖,沉吟道:“不急,你先让我看看他。”

    池楼却没直接回应他,伸手抚去落在斗笠上的树叶,道:“三皇子死了,定朝若是内乱,这是最好的机会。”

    “三年前你借口把他从我这里带走,去鄢朝待了两年,如今他们回来了,你总得让我见他一面。”何堪皱眉看着池楼,趿着破了洞的布鞋往前走了一步。

    “你只需要将二皇子等人带走,其他的都交给我。”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话,池楼忍得下去何堪却未必,他的脾气一向暴躁,一点就着。

    “猎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何堪语气笃定,也根本没留给池楼说话的机会,“我不管你受了谁的命要做这件事,但他现在还在定朝,此事如果牵扯到他,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池楼依旧平静,用何堪的话来说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死样,他将斗笠拿起来戴在头上,平静地说道:“你放心,监卫司的人查不了他。”

    池楼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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